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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2]奢望

[12]奢望

到了第二天的下午,涅槃体们迎来了翘首以盼的假日。

每周两次的休息时间里足足有六小时供她们自由活动,即便活动范围只允许她们在C区到处跑跑,但相比于她们枯燥的体能训练来说也是莫大的幸福。

往日,涅槃体们往往会回到宿舍各自歇息,就连相互捉弄也很少串门。

可今日,却有些反常。

……

C区图书室,一群涅槃体吵吵嚷嚷地聚集一起,好像在热议着什么。再看人群中央坐着脸色虚弱的XV,一切疑惑便迎刃而解。

当然,除此之外还有一群人围着IX询问起II的态度,只不过当IX开口时,所有热闹都骤然消散。

就在这时,IX的视线透过渐渐向XV聚拢的人群,看见了一个独特的身影,从她娇小的身姿上,IX初步认出对方是身为D区管理的编号IV。

“迭姐?”

IX心里嘀咕了一句。

虽然IV是图书馆的常客,但她往往是在深夜加班结束后才来,白天出现属实罕见。

她下意识放眼四周,发现同伴们的注意力都被初愈的XV所吸引,因而浑然不觉IV的突然出现。

于是,在好奇心的驱使下,IX不禁跟了上去。

她跟着IV一路钻进了如高楼般林立的书架最深处,周围积累的尘埃就像是给这里蒙上了一层灰布。由于书架里摆放的大都是枯燥的文字书,所以几乎没有涅槃体在这留下足迹,能来到这的人除了IV,就只有玩躲猫猫的人了。

大概是察觉到了IX跟上的脚步,IV放缓了步伐,稍稍侧过脸问:

“你找咱有事吗?”

“没,我只是好奇迭姐今天居然有时间到图书馆,所以过来瞧瞧。”IX坦率地回答。

IV停下了步子,自然地转过身抛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。此时,IX才注意到对方血红的眼睛——这意味着对方其实一直在用神经网络保证不间断工作。

“咱也不是来读书,毕竟这里太吵了。咱是来找书的,最近对哲学有点感兴趣,所以想看看有没有相关的。”

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IX尴尬地笑了笑,“辛苦了。”

能独自一人分析并总结好全部涅槃体的数据反馈就已经堪称奇迹了,而迭姐在这个基础上还要承担她们日常作息的调整,和研究所物资运输的协调配给以及仪器的管理维护,其工作压力可想而知。

IV闻言,自信地闭上眼拍了拍胸脯,好像在说“这点小事难不倒我”一样,模样十分可爱,给人一股想把她抱在怀里猛吸一顿的冲动。

“其实,我有个问题。”

“法兰克福总部明知道这里人手不足,为什么不多派点人来呢?”

IV鼓起嘴巴,眼珠灵光地转了转,斟酌了一番后说道:“其实是咱和娜德主管经过协商才决定没让总部的人来,因为他们可以远程办公,尽管效率不高,但至少安全。”

“这几年德独闹得这么激烈,边境实在是太危险了……”

恰在此时,伴随着远处一阵欢呼声的渐渐平息,IX隐隐听到了外面呼喊自己的声音。

“看来她们还是挺需要你这个队长的。”IV说时,眼神又中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留念。她若有所思地朝着声源望去,只不过,眸子中的倒映早已被层层叠起的书架掩埋。

“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,我想问问您对XV的事……有什么看法?”IX厚着脸皮问道。

IV把目光重新挪到IX身上,脸上抱着惭愧的笑容说道:

“虽然咱知道现在这件事已经发酵到了需要每个人出来站队的地步,但只要还没轮到咱,咱就不会主动站出来。”

对于迭姐的解释,IX并不感到意外,毕竟这件事关乎重大,而繁忙的工作并没有留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,因此对她而言,选择静观其变是最稳妥的方案。

但是,有一种直觉告诉IX,想要让事情有所进展,迭姐是她们必须要抓住的突破口。

外面的呼唤声越来越密集。

顾不上其他,IX与IV简单告了别,然后急匆匆地走出了群起的书架。在视野豁然明亮的一霎那,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立刻冲击了她的大脑,令她下意识用手扶住了墙。

“咦!你怎么从那钻出来了IX,我们找了你好久,还以为你回宿舍休息了。”

听声音,大概是VI说的。

IX揉了揉太阳穴,从麻木的神经中缓过神来。她抬起头,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,知道这是轮到自己发言的时候。

不过,身为队长,有些事在她心里比表态更加重要。

“那个,XV过来一下,我有事需要单独跟你聊聊。”

处于人群之中的XV先是愣了一愣,紧接着毫不犹豫地跟着IX出了图书馆,一路来到了C区的楼梯间。

“我刚刚碰见了迭姐。”IX直率地说道。

XV顿时变得有些诧异,就好像在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样,但她很快便在IX笃定的脸上找到了答案。

“她暂时还不想出头,但我觉得,这件事想要有进展,非她不可。”

一时间,XV陷入了沉思。倒不是她在犹豫IV是否有这个能力,而是她如何争取到与IV面对面的机会。

“我说你刚刚躲哪去了,原来是这样。迭姐现在还在图书馆吗?你刚刚的地方。”XV问。

“没有,我跟她分头离开了。”

IX迅速撒了个谎,因为她明白,假如告诉XV真相,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找迭姐沟通的机会,而这可能会把对方置于一个很尴尬的处境。

XV听完有些失落,凝重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如何与对面再次取得联系。毕竟迭姐平日里办公的D区不对涅槃体开放,即便入口为了保持安全通道畅通没有把关,可一旦被附近巡逻人形发现,那便是非死即伤的结果。

恰到好处地,IX灵机一动开口打破了凝固的空气。

“不过,迭姐这次到图书馆是为了给晚上的阅读提前选好书,所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定会再来,那也是最适合协商的时候。”

XV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赞同。

“好吧,我会等她的。谢了,IX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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